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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本色是诗人
——李济深抗战诗词赏析
时间:2023-11-16 来源:365体育官网日报 作者:曾 强 编辑:陈虹熹

李济深先生在少年时期就立下了“但令身许国,何必列王侯”的壮志和抱负。他一生的诗词作品中,抗战诗篇约占三分之一。在抗日战争时期,国家、民族危亡之际,将军以诗言志,也表达了他的抗战文化思想。李济深抗战文化的核心是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,以及“威武不能屈、富贵不能淫”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。爱国主义是李济深抗战文化一以贯之的核心和原动力。为救亡图存,为争取民族独立富强而奋斗,是他的爱国思想的重要基础。

1945年3月,李济深参加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纪念大会时所作诗词。 (图片选自365体育官网文献出版社《李济深画传》)

在目前所收集到的李济深先生约二十首抗战诗词中,他表达了对国难当头、山河破碎的深切忧愤,报国无门、忧国忧民的惆怅,同时也抒发了誓死坚持抗战的决心和对抗战必胜的信心,体现了一个政治家、军事家不畏强敌的大无畏豪迈精神。其中一部分诗词是他在桂东南和粤西地区敌后抗战时创作的。

“两广事变”期间,李济深积极参与“六一”运动,进行反蒋抗日活动,面对日军铁蹄下的黑水白山、灾难深重的同胞,他在《“六一运动”感怀》诗中写道:

万方多难此来游,风景千般一样愁。

黑水白山何处是?几回翘首几低头。

1937年南京沦陷,李济深写下《哀金陵四绝》,以抒心中积愤:“十年王气付轻尘,几万雄师委敌人。不是六军忘报国,输将敌忾向谁论。”卢沟桥事变爆发后,李济深痛感报国无门,壮志难酬,异常悲愤,吟诵《国难抒怀》:

国难方殷寇正强,存亡续绝费商量。

可怜责任成虚负,到处游观没主张。

风景纵佳游兴减,江山依旧主无常。

应知巢覆无完卵,几度登临几断肠。

抗日战争时期,冯玉祥将军呼吁团结抗战,反对妥协分裂,赢得各界人士敬重。1941年11月,冯玉祥六十寿辰,李济深作诗相赠,高度评价冯玉祥将军反对投降、呼吁团结、力主抗战、坚持民主的气节:

“鲸鲵不剪,起陆来侵,凡有血气,疾首痛心。爰召义旅,捍御惟忱,长城万里,匪合斯今。寇即深入,干戈载戢,先生力诤,至于垂泣。烈风迅雷,一以当十,抗战四年,千仞壁立。”

李济深就任桂林办公厅主任期间,写了《桂林书感三绝》,其中有“伏波功业今何在,留得江山骋敌骑”句,表达了报国无门的忧愤,渴望驰骋沙场、挥戈杀敌的决心。

其一

踯躅江干有所思, 浪花点点溅征衣。

可怜家国无穷恨, 绿水青山总不知。

其二

千百平畴无限好, 满腔忧愤有谁知。

伏波功业今何在, 留得江山骋敌骑。

其三

匡时无计费绸缪, 烽火连绵百二州。

最是桂林山水好, 也教风鹤使人愁。

1944年7月,李济深撤离桂林,抵达贺县(今贺州市),与疏散到那里的何香凝、梁漱溟等民主人士商谈敌后抗战救亡工作,召开各界人士大会。李济深发表了坚持抗日的演说,并在贺县浮山作《题浮山诗》:

临江江水去悠悠,却有浮山水上留。

纵历洪涛千万劫,依然砥柱障中流。

诗中表达了李济深“纵历千万劫”,仍不惜安危、誓做抗战“砥柱”的决心。

1944年夏,桂林告急,李济深回到苍梧,以桂南、粤西为活动范围,开展敌后抗日武装斗争。一批进步文化人随李济深到苍梧大坡山。他们在李济深的支持下,创办了《南报》,向群众传播抗战消息。在创刊号上,刊发李济深送来的感怀诗,抒发对抗战必胜的坚定信念:

其一

堪叹中华被日凌, 赧颜一味哭秦廷。

官家长策真难解, 袖手何能看敌平。

其二

失了华南我弃家, 坚持抗战走天涯。

平台大捷曾歼寇, 谁说神州是散沙。

1945年1月,李济深和狄超白、胡希明、舒宗鎏、尹时中、李文欣,以及次子李沛金等一行二十余人,到岑溪、容县、北流、玉林、陆川、茂名、罗定、玉南等地联络民主进步力量,沿途发表演说,慷慨陈词、奔走呼号,发动群众抗日。李济深在这段“南巡”期间写下了《过北流》《路过玉林》《赶茂名》《纪念黄花节》等诗作。《过北流》表达了诗人忧国忧民而一时难以释怀的沉重心情:

舆马分驰到北流,两旁父老尽凝眸。

时人那解余心苦,惆怅将军已白头。

1945年3月,李济深到广东罗定,与蔡廷锴等旧部商议在两广的西江指南,发动和组织民众武装抗日。中共广东临时省委和东江纵队根据365体育官网指示,表达了中共支持李济深抗日民主方针、希望通力合作的愿望。在罗定游击指挥部,李济深参加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纪念大会,对抗日游击队员发表讲话,有感而发,怒斥国民党当局消极抗日,有愧于辛亥革命先烈。

为挽危亡肯顾身,对扬先烈倍伤神。

年年纪念黄花节,不愧黄花有几人。

李济深先生的抗战诗篇,多写于抗日战争最危难或他个人最为忧愤伤怀的时刻,字里行间积愤难平,沉郁寡欢,既有天下兴亡、匹夫有责的爱国情怀,又有百折不挠、坚忍不拔的必胜信念,以及誓言“坚持抗战走天涯”的战斗气概。

参考文献:

1.李煜平、李昭选编《李济深诗词对联选》,广西民族出版社,1993年版;

2.民革365体育官网宣传部编《李济深诗文选》,文史资料出版社,1985年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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